一字一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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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楼诚]乌衣将军(神话杂糅的一个AU) 叁


当世白泽,原名不详,如今叫明台,在别人眼里是个纨绔子弟。

他小时候跑出昆仑山玩儿,横穿了大半个中国,最后由于不认路,掉在个山沟沟里,一时嚎得惊天动地。山里动物都以为是天劫,跑得家当都不要了,几日下来空了好几座山头。众神以为出了什么精怪要为祸苍生,派了明镜过去瞧瞧,上头说是该收拾收拾,该弄死弄死,看着办吧。

明镜过去一看,不得了,长得太可爱了!

明台化了原形,披着一身白毛窝在个燕子窠里,浑然不觉自己这体型找这么个落脚处有什么不妥。他哭得专心,一身毛都哭炸开了。明镜走过去把他抱起来,翻来覆去检查一遍,认出是个白泽,就问他家人在哪里。

明台哭得说不出话,拿手指往昆仑山方向遥遥一指。明镜只好驮着他往昆仑山去,这个小东西见是往昆仑山去,抽了半天气,不哭了,安安静静被明镜带着飞,到了半途,好奇心止不住,当场揪了两根龙须说要拿来翻花绳。

送到了昆仑山,白泽族长眯着眼睛瞧了半天,竟不认得。

明台深吸一口气,当场气哭,边哭边转身下山。明镜以为他自己认得回家的路,跟在他后面想看看这是哪家走丢的孩子,结果明台走到昆仑山山门下,一屁股坐地上,扯开嗓子嚎啕,哭得振聋发聩,山石差点被他哭下来。明镜无法,又不是精怪,不能收拾不能弄死,只好带回家里。

明楼见长姐带回个小东西,拿块绿豆糕哄他,问他叫什么名字。

白泽吃了绿豆糕,摇头说不记得。

于是明台就叫明台了,能吃能哭能玩,还特别能招惹明楼。


明台坐在水边,眉目周正,透着庄严肃穆。没过三秒,绷不住,指着明楼哈哈哈笑起来:“大哥,你刚刚浮在水里,一动不动,跟具浮尸似的。”

明楼瞪他,上岸走到他跟前。

明台还不闭嘴:“哎呀呀,应该拿个相机把你那模样拍下来,发到报社去,登个头版头条,合虚山也算出了名。你一直说我没用,等山出了名,你就天天蹲在涧底化形吐泡泡,绝对能把喀纳斯水怪比下去,到时候景点牌子一立,我就在边上收门票,算是给明家添产业了!”

“别跟我兜圈子,你这趟回家是做什么的?”

“照片还要发一份给阿诚哥,说不定他一乐呵就回来了呢。”

“说话。”

明台却乖乖闭了嘴,他知道明楼这时候已经到了怒火边缘,再招惹就要施龙息教训他了。他被明楼盯得发毛,那双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了。明台碾着屁股底下的石头往后挪开一点,顾不上硌得肉疼,“大哥,我就是回家一趟……”

“我和大姐刚刚在这里落脚没多久,你就过来讨乳鸽汤喝,你当我会信?”

明台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,心里在计较是要立马说真话还是挣扎一下再说真话,明楼见他游移不定,眉毛都拧起来了。

明台叹气,妥协道:“是明堂哥告诉我的,行了吧?”


明堂此人,是个狠角色。

古时凭着阪泉之战一战成名,一口气淹了炎帝将士无数,杀伐手段,登峰造极。说是这么说,战争一结束,他立即告老还乡,黄帝问他回去做什么,明堂跟看白痴似的看自己主上,说明家产业无数,我当然回家赚钱啊。黄帝当他脑子有毛病,摇头叹气指着门外说你这是动摇军心,赶紧给我滚。结果世道变化万千,当年黄帝麾下的一条应龙,跑去做香水了,还专挑新奇香料,弄得一干奇珍异兽听到“明堂”两个字就破口大骂,骂完了赶紧跑,稍有不慎就要被拿来炼香料了。

“明堂哥仍旧过意不去。”明台继续说,“他不好意思自己来,就叫我来看看你。”

明楼冷哼:“他写来这么多信,说我撂担子是在变相给他增加工作负担。我倒是没瞧出来他哪里过意不去。”

“大哥,”明台瞧明楼气不过的样子,后仰着躺到地上去,“你刚刚肯定是梦见王天风了。”

明楼一怒,放出龙息,压在明台胸口,权当教训。明台哎哟哎哟叫,天高明镜远,明楼本来就没使多大力气,他嚎了半天自己没趣,就摊平了手手脚脚晒起太阳来,嘴里嘀嘀咕咕说明楼这到底什么臭脾气,怪不得阿诚哥要跑。

“明堂哥说,当年涿鹿之战里请大哥代为出征一事,他是最后悔的一个。蚩尤虽死,但最后王天风下死手重伤大哥,断大哥一翼,阿诚哥又跟着他走了,到了这副境地,说再多也于事无补。明堂哥想要是你同意,他就去帮你杀了王天风,把阿诚哥抢回来。”

“就他现在那副身板儿,也就适合坐坐办公室。上一回与计蒙争一头抹香鲸,被他降暴雨追着打回家,你不还去凑热闹了吗?”明楼不动声色收起龙息,明台身上一轻,当即滚了半圈,靠到明楼身边去。明楼躲不开,拿手按住他:“况且,王天风要死,我自然是要自己动手的。”

明台一口气蹦起来,扒拉明楼衣服:“你身上伤好啦?飞得起来啦?”

明楼揪着大衣,不让他扒,心想当年明镜把明台领回来,他就该立时把他再扔回昆仑山去,就是把山哭塌了也坚决不领回来。

“我就说大哥跑到这里来决不是游水来了。”明台笑嘻嘻坐下来,“大哥什么时候动手,小弟绝对站在你这一边,你看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把《三略》《六韬》翻出来熟悉一下?回头给你当个军师。”明台兴高采烈,一掌拍在明楼后背上,明楼疼得一哆嗦,咬着牙忍了。

“等等,那阿诚哥呢?他可还在王天风那里呢?”明台转念一想,又问他,“他要是不愿意回来呢?”

“这就不关你的事了。”

“大哥你可不能用强!”明台真诚地建议他。

明楼翻个白眼,心想这个小东西在昆仑山学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,思想居然如此不健康。

“明堂叫你来,不止要你说这些吧?”

“哎。”明台点头,“明堂哥不好意思跟你说话,你懒得跟他说话,我就是一传话筒。你们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电话吧?就是不用看见对方也能联络的那个?”

“说正事。”明楼烦他,拿手敲他头。

“正事是有一件的。明堂哥还让我问问你,你受伤以来,四方水脉一直在动,原先还在南方,如今居然在往北方聚拢,江南地区连着三年水量不足,计蒙为了这件事,怒气冲冲天天找茬说要淹死他,明堂哥龙角都愁坏了,想问问是不是你的手笔。”

明楼听完,干干脆脆摇头,说不是。

明台显然不信:“没有水脉灵气,那你这伤是怎么好的?”

“我养了上千年,这点小伤口养不好?”

明台没料到明楼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段数如此之高,一时愣住。涿鹿之战里王天风一击千钧,削进明楼骨肉,半片翅膀差点被生生削下来,直接就从天上栽下来,现在倒是“小伤口”了?要只是个“小伤口”,那明楼韬光养晦这许多年,憋着是给谁看呢?肯定不是给王天风看,明楼与王天风自开天辟地起就不对付,见面就要动口,动口不能解决的就要动手,动手不能解决的就干脆各自撒手不管。

那就只能是演个苦肉计给阿诚哥看了,即便是苦肉计也没苦到家,阿诚哥不是……还没被苦回来吗?

“明堂告诉你现在水脉的具体位置了吗?”明楼趁明台还在想,突然出声问他。

明台一愣,反应过来后摇摇头,告诉他明堂哥只说是往北移了,具体在哪里他也不清楚。

明楼想了一阵,目光沉沉,突然站起来往家里走。


家里明镜正在打电话,声音里听,说的还是苏州话。

明楼站着光明正大听了半天墙角,明镜挂了电话转身,对他说:“你都听见了?”

明楼点头,脱了大衣交给阿香,“明堂哥若是实在要我过去一趟,我就过去,看看他那根角烂成什么模样了。”

明镜坐到他边上,“明堂哥也是没有办法了。你账下的产业如今都压在他身上,这不是要累死他吗?你要是愿意去,自然好。实在不愿意……”

“我去。”明楼打断她,“大姐您放心。”

明镜诧异,心想明楼答应地如此干脆,她反而放心不下了。明楼心思深沉,捉摸不透,涿鹿之战之后就当起甩手掌柜,明面上与明堂有嫌隙,底下天知道在撺掇什么,明镜猜不透他,就懒得猜,等着看他们作出什么花样来。


TBC

下章阿诚就来啦,来了就揍大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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